第250章 抓了柴江
聞言,顧清瞳手上的動作一頓,「消息可是從四皇子府傳出來的?」
「宮裡傳出來的,今日皇上派人去收斂了屍體。」
雖說謝家已經落寞了,但謝雨柔畢竟是四皇子妃,上了皇家玉牒的,自然是歸皇家管。
只是她這一死,夜瑾軒去江南修堤壩的事情可就耽擱了。一來一回外加辦喪禮都需要不少的時間,但堤壩可是萬萬耽擱不起的,皇上定會派遣其他人去。
如此一來,倒是便宜了夜瑾軒。這些日子裡,她明裡暗裡讓人將夜瑾軒的人換下去不少,本想等夜瑾軒回來之前架空他在朝中的勢力,沒成想這謝雨柔死得這麼趕巧。
「皇上下旨,太后新喪不久,一切從簡。」
「這恐怕不止是太后新喪的原因吧。」
距離太后薨已經足足過去了三月有餘,現在拿這個出來說事可就不那麼頂用了。
皇上不肯以皇子妃的規格讓謝雨柔下葬無非就是兩個原因。一來,謝家謀反,皇上必然不會給攜家人太大的臉面。二來,定王妃遇刺,所有人都覺得是夜瑾軒做的。雖說皇上派去查案的人還沒有結果傳來,但夜瑾軒畢竟是一個嫌疑人,皇上自然也不會在這個時候抬舉他。
「小姐,這四皇子妃死了,四皇子豈不是又能取一個高門小姐?」雪玲有些不平的開口。
在她看來,四皇子可是刺殺自家王爺王妃的凶手,自然不希望他過得太好。
顧清瞳脣角勾了勾,右手食指有一搭沒一搭的在桌上敲打著,而後狀似不經意的開口,「這兩日城中的百姓將那些流言都聽膩了,是該換一換了……」
……
「對了,夜瑾軒回京,皇上可有重新派人去江南?」顧清瞳揚眉。
「聽聞是拍了禮王爺前去。」
聞言,她點了點頭,「也好,禮王素來注重規矩。有他在,肯定沒人敢貪墨銀子,朝廷的銀子,可算是用在實處了。」
太后薨,皇上為了提現自己的孝心,大肆操辦葬禮,單是陪葬的那些個金銀就不少了。
然,國庫越來越空虛,甚至連賑災的錢都拿不出來。如此一來,就只有加重賦稅,百姓可謂是苦不堪言。
下面的官員辦事需要銀子,朝廷又拔不出來,只好接受一些鄉紳的「孝敬」,如此一來,倒是讓好些個商人漲了志氣,欺壓百姓之事層出不窮。
別的不說,單是那糧價,都是商人自己定的。
「父王最近在朝中可還好?」顧清瞳揚眉。
雪玲點了點頭,「皇上對咱們王爺一直是客客氣氣的,偶爾也會詢問一下王爺的意見。」
詢問是一回事,採納不採納就是另一回事了。無論定王說什麼,皇上總會做對立的選擇。這種事情,她也不是第一次經歷了。
然,皇上還是要一點臉面的,為了表示自己體恤大臣,在外人面前還是要做做功夫的。
如今皇上已經派人去了西北顧家軍裡,西北大軍一日不垮,皇上便一日不敢向定王宣戰。
好在她做了萬全的準備,斷不可能讓上一世那種事情發生。
「最近關注一下京城的動向,誰家收了義女,或者誰家找到了失蹤多年的女兒。」顧清瞳叮囑到。
「是。」
那易容蠱能改變人的樣貌,卻不知道會朝著那個方向發展。是美是醜也不知道,看來這次謝雨柔是真的豁出去了。
易容蠱不能改變人的身形,可惜謝雨柔的身材和京城絕大多數閨閣小姐一樣,皆是身材中等,不然還能在這個方面做做文章。
她和謝雨柔之間有交易不假,但上輩子謝雨柔對她做的那些事情也是真的,該報的仇,一個也不能落。
正說著,定王就進了院子,手裡還提著一個人。他一手抓住那人後背的衣服,直接就進來了,看樣子那人並沒有暈倒。
顧清瞳只覺眉心突突直跳,「父王,您這是?」
「你不是喜歡這個唱戲的嗎?父王給你帶來了,閒來無事兒就讓他給你唱兩句。」定王煞有其事的說著,還呵呵笑了兩聲,對自己的行為十分滿意。
「王爺,能否先放我下來。」
聲音微微有些沉悶,顯然是有些喘不過氣來。
定王後知後覺,忙不迭的將手上提著的人給放了下來。
柴江理了理皺了的衣服,雙頰通紅,也不知道是被衣服勒得有些喘不過氣來,還有因為尷尬。
顧清瞳面色尷尬,輕咳了兩聲掩飾自己的尷尬,「父王,這件事情是一個誤會。」
「誤會?難不成你不喜歡這小子?」
說著,他還看了一眼眼前那小子,若不是自家女兒喜歡,他才看不上這小子柔柔弱弱的,風一吹就要倒了似的。
「女兒只是欣賞柴公子唱戲而已,沒有任何別的想法。」顧清瞳連連搖頭。
見她一臉真誠的樣子,定王倒是忍不住鬆了口氣,「沒有就好,這小子配不上你。」
雖然嘴裡說著配不上,但只要是自家女兒喜歡的,他都要想方設法的搶過來。不然也不會特意將柴江給提過來了。
這邊顧清瞳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柴江,而後看向自家父王,「父王,你若是還有別的事就先去忙吧。容我向柴公子道個歉,再將人給送回去。」
聞言,定王點了點頭,有有些古怪的看了柴江一眼,這才轉身離開。
見他離開,顧清瞳不由得鬆了口氣,再這樣扯下去,她當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
依照定王的性子,肯定想不到做這件事情要避著人,看見的人肯定不好,保不齊還會有什麼流言傳出來。
若單單是流言也就罷了,若是傳到楚淵的耳朵裡,不知道會不會當即就派人來求親。
顧清瞳這才將目光落在了一旁的柴江身上,「柴公子,這都是誤會,我替我父王向你道歉。」
「道歉就不必了,在下拿了郡主一千兩黃金,替郡主做點兒事情也是應該的。」柴江不卑不亢。
他可絲毫沒有覺得那一千兩黃金受之有愧,郡主利用了他,適當的給他一點補償也是應該的。
「稍後我派人送柴公子出去,就說我想請柴公子上門唱戲,柴公子不同意,父王一時衝動才出此下策。」
如今看來,這也是唯一的解釋了,總不能平白連累了別人的名聲。
許是看出了她心中所想,柴江絲毫不在意,「郡主多慮了,過多的解釋反而會顯得累贅。」
「如此也是。」
「叨擾郡主良久,在下告辭了。」柴江拱手行禮。
顧清瞳點了點頭,示意雪玲將人給送到府門口去。
柴江轉身走到院門口,突然停住了腳步,扭頭看向她,「今日之後,在下再也不會去梨園唱戲了。」
說完,轉身就出了院子。
待雪玲將人送到府門口再回來,已經過去兩刻鐘了。
有丫頭來報定王因為將柴江提溜回來,被定王妃罵了一頓,還不許他進院子。迫不得已,定王去了外院。
聽到這裡,顧清瞳抿嘴笑了笑。自家父王的脾性她是再清楚不過的了,再外人面前嚴肅至極,一言不合就要動手。在自家人面前卻像是個沒長大的小孩一般。
雪玲去而復返,「小姐,這柴公子是什麼意思啊,為什麼他不去梨園唱戲了?」
顧清瞳開始煮茶,動作行雲流水,「往上數三代,柴家也算得上是大家,只是二十年前被蕭家所牽連,柴老爺被貶為庶人,這才帶著一家老小回到了鄉下去。」
「這樣說來,柴公子也算得上是名門之後了,怎麼淪落到……」
戲子,地位可想而知。但凡是家裡有點兒錢的人,怎麼捨得將自家的兒子送去唱戲?
「柴家本來是有些家底兒的,但架不住他要上學,家裡還有兩個藥罐子,再多的錢也經不住。」
柴江進京本就是來參加科舉考試的,唱戲只是個權宜之計罷了,多多少少還能補貼家用。
這兩日她早就去調查了一下柴江的家境,柴江家裡還有一位母親以及一位妹妹,兩人都是藥罐子。醫石無醫,只能靠一些好的藥材頂著,這也是柴江會痛快收下那一千兩黃金的原因。
有了那一千兩黃金,他就可以不再去梨園唱戲了,可以安心備考。
再者,那一千兩黃金也算是個投名狀吧。柴江這個人還真有兩把刷子,能屈能伸。有了這一千兩黃金,他日柴江高中,雖說可能不會站在定王府這邊,但至少也不會成為敵人。
往後兩日,柴江果真是沒有去梨園唱戲了,顧清瞳也沒有再去。反倒是慶陽公主和趙煙兒去了兩次,沒有見到人也就熄火了。
但流言卻是不止,不少人猜測柴江是不是被顧清瞳給帶走了,不然怎麼可能憑空消失不見。
聽到雪玲傳來柴江不見的消息,顧清瞳只是一笑了之。
柴江是個聰明人,不可能在臨近科舉這種關鍵時刻消失不見,想來也是為了躲著慶陽公主和趙煙兒。
又過了兩日,便到了趙煙兒舉辦宴會的日子了。顧清瞳沒有盛裝打扮,反而是穿了一身比較輕便的衣服。
她這次,可不是單純去教訓趙煙兒和慶陽公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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