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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不願她心有恨意

秋高氣爽,葡萄飄香。

葡萄園外一塊略高於別處的空地上,帶著太陽鏡的冷麵男人翹著二郎腿,慵懶地斜靠在軟椅上。

依舊是一襲亞麻白衣,腳蹬白色船鞋。

「森少,採摘期已經基本結束,……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國?」一旁端坐著的方齊雲考慮良久,才把問題拋出來。

以往只要葡萄採摘完畢,森少就會立即回國。

等第一批白葡萄酒釀出來,他再趕來親自品嚐,然後考慮定價與窖藏等相關事宜。

今年情況有所不同,方齊雲很想知道他的安排。

「急什麼,過幾天再說。」向來喜歡按部就班依計劃行事的人,給了這麼個答案。

「可是,國內那邊,我擔心如果久不回去,二爺會出么蛾子……」

森少調轉視線,隔著眼鏡片乜斜著他,「你以為把他擱在眼皮子底下就穩妥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這麼多年了,那位二爺可是沒少找親侄子的麻煩。

「難得魚兒這麼喜歡綠穗,多待些日子吧!就算要回國,也得等她養好了身子。」目光又廝纏著那個火紅色的身影,冷顏上浮現暖色。

方齊雲也一同望去,「她是真的丟了全部記憶嗎?可為何她還記得很多常識呢?甚至,還能用流利的德語跟當地人交流……」

「馮老和他的高徒丁醫生分別從中醫及西醫的角度跟我解釋過,她這種失憶是由創傷引發的解離性失憶症。這種病只針對個人身份失去記憶,但對一般資訊的記憶還是完整的。尤其過往一些創傷事件,都會被忘得乾乾淨淨。」

「那,有恢復記憶的可能嗎?」方齊雲看問題願意往根兒上看。

「當然,任何疾病都有康復的可能。」森少微微仰頭,面色涼了一些,「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會重啟那個原本要實施卻沒有用得上的計劃。」

「那個計劃雖然可行,但,能不用就不用吧……」

森少吁了口氣,「一旦什麼時候她腦子裡的血塊被徹底吸收,這個計劃就必須要執行。,」

「如果知道了真相,她會不會恨你……」不願她心有恨意,那樣對她來說太痛苦。

森少拿起旁邊桌上的香檳,抿了一口,「不會有那麼一天。」

是不會讓她知道真相?

還是,不會讓她恨他?

「森少,你一定不要讓她恢復記憶!」方齊雲鄭重地拜託道。

這態度讓森少一愣,隨口打趣道,「怎麼,你當叔叔當上癮了?」

玩笑話弄得大管家有點發窘,「能一直把叔叔當下去固然好。我是想啊,她好不容易把不開心的往事都忘掉了,就這麼無憂無慮地生活下去,未嘗不是老天爺的眷顧。」

森少跟著點頭,目光深遠,「她心頭壓著的仇怨和傷痛太沉重了……」

方齊雲覺得森少說得有點嚴重,——難道除了在池宅遭受的那些,她還有別的什麼痛苦過往嗎?

驀然想起曾有過的蛛絲馬跡,證明森少不僅調查過她的現在,對她的過去也是瞭如指掌,譬如,蠔汁面。

想到她在更小的年紀裡可能還經受過更多的苦難,他的心有點抽搐。

「齊雲,再過些日子,你得比我提前幾天回國。」森少忽然正色說道。

「嗯。」不問緣由,什麼時候該做什麼事,按指令行事就是。

「池宅有她的影子,那裡是回不去了。你到寒城南郊物色一棟帶院落的單體別墅,那兒空氣好,適合休養。記住,包括老肖在內的所有人都不要帶到新屋去。」微眯起眼睛,帶動雙眉跟著下落。

方齊雲問了句不合時宜的話,「森少,難道你要把她藏一輩子嗎?」

池禹森睨了他一眼,起身,「不止這一輩子,如果可以,還有下輩子,下下輩子……」

話沒說完,人已經奔紅色身影走去。

方齊雲繃緊的面部肌膚漸漸鬆弛,淡淡地盯著琥珀色的香檳酒液,怔忡發呆。

遠遠地,傳來森少「訓人」的聲音。

「才醒過來幾天,你就急著跑出來玩,是存心想把自己累壞嗎?」

方小魚正在自留葡萄區專心致志地跟許鳳舞學習如何從葡萄的形狀上辨別它的甜度,就聽到有人嚷嚷著什麼。

隨後,她的身子整個懸在了半空中。

「喔唷!」嚇得她趕緊摟住他的脖子,生怕一不小心掉下去。

敦厚的脣狠狠啄了一下她的臉頰,轉而在耳畔喃了一聲「累不累?」。

「來的時候是你抱我過來的,連五步路都沒走上,怎麼會累?」她抹了一下額頭的細汗,空氣劉海立刻亂了形狀。

「我說,你們能不能別在我這個單身人士面前秀恩愛啊?」一旁的許鳳舞撫著額頭,滿臉的生無可戀。

「鳳舞姐,我覺得你應該多跟我叔叔溝通交流。」方小魚望著表情浮誇的許鳳舞,認真地說道。

許鳳舞一怔,自嘲地笑笑,「他不屑跟我有交集。」

方齊雲隨森少回國接了女子來綠穗,到現在已經有一個多月時間了,別說單獨見面,連跟她說話的次數都少之又少。

很多時候,他都把她當隱形人對待。

小魚雖然只跟他們接觸了幾天,卻也察覺到了他們之間的微妙關係。

「鳳舞姐,若是一個人刻意逃避另外一個人,通常只有兩種可能,——要麼喜歡,要麼討厭。你能確定我叔叔是真的討厭你嗎?」她柔聲提醒道。

單戀中的人最需要的就是鼓舞,經她這麼一說,原本有點洩氣的許鳳舞瞬間滿血復活,顛兒顛兒奔方齊雲跑了過去。

「今天才知道,原來我們池太太還有做紅娘的潛質。」森少冷冷地打趣道。

她側頭睨了他一眼,「先放我下來,我有話要說!」

「我抱的是你的身體,又沒抱你的嘴,就這麼說吧!」他冷著臉,不為所動。

「你不把我放下,我就不說了!」梗著脖子,倔強地堅持。

他有點好奇她究竟要說什麼,便輕輕把她放下,但依然摟著她的柳腰,兩人面對面站著。

「說吧,難馴的野馬!」

方小魚的神情嚴肅極了,「池先生,雖然你人長得不錯,家境也還富裕,是個做丈夫的上好人選。但,我畢竟才認識你兩天,你這樣一見面就作親暱狀,對我來說是一種困擾,你知道嗎?」

「然後呢?」他歪著頭,故意擰眉,認真聽她說出的每一個字。

「然後……,」她險些又迷失在他的帥氣之中,趕緊挪開目光,「然後,你能不能聽一下我的建議?」

用額頭輕輕碰了一下她的頭頂,他低聲咕噥著,「說說看!」

「雖然你給我看了我們的結婚證,雖然現在看起來你對我很不錯,可是,我們之間是沒有過去的,只有現在和將來,這不完整……,唔……」

沒說完,又被吻住。

軟,暈,吻毒又復發了。

結束了親吻,她大口喘了會氣,紅著臉嚷嚷,「談正事呢,能不能正經點!」

醒來後的這些天,他夜裡抱著她睡覺的時候倒是很老實,怎麼一到白天就變了個人呢!

前一秒冷言冷語,後一秒抱著狂吻,他是基因突變引發了狼性,還是本來就精神有病?

「好,談正事,你說。」森少端正了態度,直起身子,虛心傾聽。

「我說到哪兒了?哦,對!你我之間,只有現在和將來,沒有過去,這不完整啊!所以,可不可以那樣,我們……」抬眼偷瞧他,又快速閃開目光,「我們能重新開始麼?」

「重新開始?什麼意思?」他寒聲問道。

她繼續沉浸在自己的小心思裡,「我是覺得,在我心裡,你現在就是個陌生人。我連怎麼認識你、怎麼談戀愛、怎麼結婚的過程都不知道,就讓你做我的丈夫,這也太不靠譜了吧!我想重新開始,我們慢慢了解彼此……」

「我已經很瞭解你了!」他說的一點都沒錯。

她急了,直視他,目光裡有小委屈,「可是我一點也不瞭解你啊!我怎麼能和一個什麼都不瞭解的男人生活在一起啊?」

「你可以一邊跟我生活,一邊瞭解我。」他挑著眉毛建議道。

「可是我……」苦著臉,要怎麼才能跟他說明白啊!

他定定地跟她對視,脣瓣輕啟,「你的意思是,重新開始是為了更好地瞭解我,然後看看我這個人是否適合做你的丈夫,對不對?」

聲音深沉,眼眸深邃,目光深情。

方小魚啞口無言,覺得自己都快要被他的「深」給吞噬掉了。

「魚兒,你聽著。我願意跟你重新開始,讓你深入瞭解我。同時,我也願意還給你一個美好的過去。」說罷,捧著她的小臉,在腦門上印了一記吻。

「還給我美好的過去?這又是什麼意思?」方小魚一臉懵懂,心想,難道他要重新追她嗎?

望著她的樣子,他的眸子裡暖了起來,剛想說什麼,就聽見有人高喝一聲。

「魚薇茵——」

池禹森的臉上瞬間蒙上了一層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