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流言四起

聞言，顧清瞳手上的動作微微一頓，隨即很快便緩和過來，像沒事人一樣喝著粥。

「小姐，你怎麼一點都不急啊。這分明就是誣陷，你明明是為了救那位公子，怎麼就演變成了兩女爭一男而大打出手的戲碼？」雪玲一臉憤憤不平。

「無事，他們願意說就說去。」說完，又不緊不慢的端起小米粥開始喝。

知道她不在乎這些名聲，雪玲也不會再勸了，嘆了口氣，「這件事情怎麼可能傳得這麼快，依奴婢看定是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我這就去將那人查清楚。」

顧清瞳是不怎麼在乎自己的名聲，但她在乎自己的名聲是怎麼壞掉的，若是因為自己的一些言行，那他無話可說。但若是有小人在背後惡意詆譭，那她絕不會有半點兒心慈手軟。

雪玲也是認定了這一點，所以要去調查這流言的來源。

她雖然只是一個丫鬟，但畢竟是在顧清瞳身邊做事的，在王府待了十來年，自然有些臉面，這點兒小事還是能夠讓下人去辦的。

剛走出去沒兩步就被顧清瞳給攔住了，「這件事情先不急，你去打聽打聽那個柴江今日可會去梨園。」

「小姐……你……」雪玲先是一臉錯愕，後在接收到顧清瞳的目光以後及時的住了嘴，「奴婢這就去。」

見她出門了，顧清瞳繼續用著早膳，心中隱隱有一些期待，自祭祀大典過後，她就再也沒有見過楚淵了。

雖然知道他出不了什麼事，但兩人現在還處在冷戰之間，總得見面之後才能讓關係有所緩和。

她不能去見楚淵，自然就只有讓楚淵來見她了……

約莫著兩刻鐘以後，雪玲回來了，「小姐，奴婢打聽清楚了，柴公子今日休息，明日下午才會有演出。」

顧清瞳點了點頭，「讓人去梨園給我訂個明天下午位置。」

「是。」

「越張揚越好，勢必要讓趙煙兒知道。」顧清瞳補充道。

「是……」

用過早膳，顧清瞳沒有出去，而是坐在院子裡等著雪玲進來回話。

如今定王妃身子已經好了，皇上為了表示慰問，讓梅妃和容妃二人宣她進宮去了，定王自然是陪著一同去了。

往日召見朝廷命婦都是皇后的職責，自先皇后被廢以後，皇上就再也無心後宮了。再加上太后薨，如今宮裡管事的也就容、梅二妃了。

容妃是一個沒腦子的，梅妃又生性溫順，所以她自然是不必擔心定王妃會在皇宮受到刁難。

不多時，雪玲就回來，還拿了一個木牌子。

顧清瞳伸手將牌子接了過來，木質的牌子略微有些沉重，右下角還刻了一株梨花，花瓣遍佈整個木牌。

「小姐，奴婢回來的時候遇見趙煙兒身邊的丫鬟了，看樣子也是去梨園定位置。」雪玲說道。

顧清瞳點了點頭，這正合她意，「將牌子收起來，明日陪我去一趟。」

「小姐，往日有誰招惹到了您，您都是直接報復回去，怎麼這次……」

「這次怎麼了？」顧清瞳抬眸。

雪玲撓了撓頭，「奴婢也說不上來哪裡不對勁，就是小姐和以前有一些不一樣了。」

顧清瞳抿嘴笑了笑，並沒有說話。

她知道雪玲的這種感覺是哪裡來的，以往若是遇到這種人，她是絕不會和人吵起來的，大不了直接動手，今日倒是個例外。

只是這趙煙兒的身份，不是表面那麼簡單……

「昨日趙煙兒送回去以後，淮陰侯那邊有什麼動靜嗎？」

她本以為淮陰侯會來鬧上一鬧，沒想到等了一晚上，什麼動靜都沒有，甚至都沒有暗地裡使絆子。

留在梨園的人也沒有任何消息傳來，那說明他也沒有去柴江那邊鬧事，這不符合淮陰侯的行事風格。

淮陰侯將打狗還得看主人這句話體現得淋漓盡致，不管那條狗如何只要是他的就都得護著。趙煙兒是他的義女，沒道理受了這麼大的委屈他視而不見。

既然如此，那就只有一個原因，他從其他地方找回了臉面。

果不其然，雪玲接下來的話就印證了她的想法。雪玲嘆了口氣，有些不平的樣子，「小姐，昨日趙小姐送回去以後在淮陰侯面前大哭了一場，說了很多小姐您的壞話，而後淮陰侯就進宮了。」

「再然後，皇上賜封的聖旨就下來了，封了趙煙兒為郡主，但只有一個名號罷了，沒有封地。」

這也是在意料之中的事情，如今國庫空虛，皇上賞賜大都是封一些有名無實的官員罷了。京城的什麼候什麼伯郡主縣主直流盛況空前，就是前朝也沒有這麼多。

只是……皇上將賜封這件事情給壓了那麼久，顯然是對趙煙兒有所不滿，這次竟然直接下了聖旨。淮陰侯最近無功無過，定然不會求皇上賜封，想來皇上突然下旨和她和趙煙兒爭吵脫不了干係。

皇上有多憎恨他們定王府的人，她是再清楚不過了，保不齊皇上賜封的條件就是讓趙煙兒和她做對？

「倒是讓她因禍得福了。」顧清瞳有些遺憾，早知道就不將她給綁回去了。

雪玲見她情緒低迷，試探性的開口，「小姐，要不找兩個御史諫言？」

「不用，既然坐上了那麼位置，就讓她多待兩天。」顧清瞳搖了搖頭，只有讓她嚐到了甜頭再將她擄下來，才能讓她體會到跌入谷底的滋味兒。

再者，現在找兩個御史諫言也沒有什麼用。饒是皇上再混用無能也不是朝令夕改之人。昨日剛將她封為郡主，今日就下聖旨奪去她郡主之位，這不是自打巴掌麼？

看著自家小姐臉上的笑意，雪玲總覺得有些滲人，手臂上都起了雞皮疙瘩，她不由得縮了縮脖子。

「梨園的調查結果出來了嗎？」顧清瞳冷不丁的開口問道。

雪玲搖了搖頭，「奴婢今日問了一下顧元，還沒有結果。」

「不用查了，將人都召回。」顧清瞳一錘定音。

「小姐，這梨園調查起來恐怕有些困難，要不再多給兩日時間，到時候顧元一定能查出來的。」雪玲忙不迭的替顧元解釋，生怕顧清瞳因為這事而遷怒了顧元。

顧清瞳卻是搖了搖頭，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不用再查了，足足一天時間都沒有查到，說明背後之人隱藏得太好了，再查下去也沒有用，反而會打草驚蛇。」

就算是查到了什麼，恐怕也是家的。梨園的建成只經歷了幾個月的時間，而這段時間她沒有收到任何的消息。

京城本就是一個臥虎藏龍的地方，她也不再懷疑背後之人了，只要沒有威脅到定王府的利益，就不用怎麼管。

見她沒有因為這件事遷怒顧元，雪玲也就鬆了口氣，沒有再勸了。

「小姐，還有一件事。」雪玲有些遲疑，「不知怎麼回事，今日有流言傳出，說對王爺王妃行刺的人是四皇子，皇上不忍責罰四皇子，因而讓他去江南修堤壩了，也免得定王找上門。」

聞言，顧清瞳點了點頭，「流言從什麼地方傳出來的？」

汙衊皇子可是死罪，這種事情恐怕沒人敢造謠，想來也是聽到了什麼風聲。

「聽說是昨日有人撞見了您與四皇子在城門口說話，您與四皇子的臉色都不怎麼好看，推測出來的。至於流言的來源……奴婢也只是聽說是從城南的煙柳巷傳出來的。」

聞言，顧清瞳點了點頭。

煙柳巷說白了就是勾欄院，裡面三教九流的什麼人都有，也就沒有再追查下去的必要了。

不管這話是誰傳出來的，也與她無關，皇上也不會因為這些流言就將夜瑾軒給怎麼樣。

「皇上那邊可有什麼動靜？」顧清瞳揚眉。

雪玲搖了搖頭，「昨日京兆尹去找皇上，被皇上責罵了一頓，說他這點兒小事都辦不好，竟然讓那些山賊在京城附近傷了王妃。」

聞言，顧清瞳發出一聲嗤笑，「還是用這些招數。」

那些人無非就是皇上或者幾位皇子派出去的，再不然就是淮陰侯。無論是誰，皇上都不會責罰，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先前的謝家不就是這樣的嗎？要不是謝家起兵造反，恐怕也是殊榮猶在。

「父王母妃可回來了？」

「不曾。」雪玲搖了搖頭，「奴婢估摸著王爺王妃要下午才會回來了。」

聞言，顧清瞳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想必回來的時候也會帶點兒什麼賞賜，畢竟皇上要安撫朝臣不可能什麼都不出。

她猶豫了一下，本想去找顧清菡，卻得知顧清菡和老夫人一起出去逛街了。

這段時間蕭寒山一直忙著調查譚固，因而也沒有陪顧清菡出去。只是他調查了那麼久，似乎還是沒有什麼動靜。

她以為蕭寒山會直接下藥，將人給毒死，沒想到都這麼久了還沒有動手。

待用過午膳，還沒來得及休息，門房就傳來消息說定王定王妃回府了，她連忙收拾好過去了。

彼時，定王定王妃正在花廳裡，清理著皇上的「賞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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